第48章 咸阳夜话(3/3)

拟诏。”嬴政端坐案前，指尖轻叩几案，“泰山现神鹿，乃上天嘉大秦德政。着令各郡县立碑刻文，传谕天下。”

    李斯伏案疾书，笔走龙蛇。写完之后，李斯抬头道：“臣请加'五色鹿现，天命归秦'八字于诏书之首。”

    “准。”嬴政转向陈稷，“陈卿既得神鹿亲近，日后仙鹿苑一应事务，皆由卿全权处置。”

    陈稷看向嬴政，应道：“臣定将神鹿照料周全。”

    三日后，诏书以八百里加急发往各郡。咸阳城内，驿卒策马狂奔，铜锣开道：“祥瑞现世！泰山现神鹿佑我大秦！”

    咸阳城酒肆中，褐衣商贾拍案而起：“我就说陛下东巡必有天兆！当年文王的白鱼，如今我秦得神鹿！”

    “嘘——”邻座老者拽他衣袖，“那鹿据说认得是个年轻郎官，未必......”

    话未说完，角落里传来冷笑，“什么神鹿，怕不是方士把戏。”

    说话者头戴楚的样式的竹冠，话音未落就被巡街的卫兵瞪得噤声。

    而在临淄城中，几个儒生聚在私塾，年长者抖着写着神鹿之事的抄本，说道：“子不语怪力乱神，这分明是......”

    “老师慎言！”年轻弟子急忙制止，“窗外或有暗探。”

    现下天下各地，除了关中那大秦的故地之外，其余地方普遍还是对大秦不满的。

    比如那夜色笼罩下齐地，旧齐贵族田儋的宅邸烛火通明。

    十余人围着密信低声议论，“那暴秦嬴政想借神兽稳固人心，我们正好借题发挥。”

    “可若真有神鹿......”

    田儋冷笑，说道：“管它是真是假，不是说那神鹿人了一陈姓秦官做主。那明日就派人散播童谣——'鹿非鹿，秦非秦，陈者代嬴'。”

    田瞻的想法非常明确，不管那神鹿是真是假，先用一个童谣打击一下大秦的内部。

    若是那秦帝因为一童谣诛杀了那陈姓官员，那对他们齐人来说也是一件好事。